“一枫你早一些睡啊，我出去了。”
这姑娘扯出一个很难看的谄媚笑容。一边笑，一边傻笑着后退，不小心不撞着了一边的多宝架，又唉呀一声捂住，似乎很懊恼，踢了踢墙壁，又痛的自己呲牙咧嘴……就这？能是美女的举止，一枫为自己刚才生出的想法而惭愧，摆手。“赶紧滚蛋。”
走出屋子，杨玉瑶松子口气，旋即便蹙眉狠狠揉了一把。
今天这事怕是又要有麻烦了。先是宝瓶，再是一枫。这消息若是传到了大奶奶耳里……想到这儿，她再一次头痛。
不过令她意外的是，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大奶奶叫去问话之类的。
她也只是妥帖在大少爷院里扫地浇花之类的。
不知是不是江海康觉得那天醉酒的事略有些丢人，在后面几天到不曾再找她进书房侍候之类的。
早前收集的废纸不少，是以近段时间她也不愁没新的废纸。
日子就这么不快不慢地过着。
这一天宝瓶站在荷花池前，还在听江四爷屋里的趣事。
“你说一个三等丫头，当初要不是四爷挑人挑的烦了，怎的会挑那么一个丫头进院子侍候。上一次无意中闯入四爷的院子，可不就得被那里面的几个大丫头给一顿派头么。”
宝瓶皱眉，“你们在说什么？”
身后是几个别房的丫头。寻常无事之时，大家也会在这儿散步说些闲。
要在这江家把活干好，不仅仅平时当差当的好。还得是一些消息来源也好的，若不然只是死干活，哪里会有荣升和得赏的时候。
而宝瓶之所以会得脸，也是因为她平时为人机灵不说，在外面的消息渠道之类的，也总是比寻常人要好。而她的消息来源，就是与各房各院的丫头们交好。
“瓶儿姐姐，我们在说四爷院里的丫头啊。那厨房的小丫头进去，可是被狠狠收拾过一回的呢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杨玉瑶也是厨房里面出来的。
在前段时间四爷跟疯了似的大张旗鼓的要找一个丫头。
这里面？
或许，要想验证那丫头是不是四爷要找的人，只需要验证她皮肤的暗黄是不是正常肤色之类的便好。
有了这一想法，宝瓶冷冷地笑了。敢跟她耍心眼儿，贱丫头还嫩着呢。
碧水汀。
冬梅还在绣花，时不时的探头倾听一下屋里面的动静。
四爷昨儿个天黑了才归来，去温汤泉出来后，脾性不是太好喝了些酒便睡了。
看看天色，今儿个还得去老祖宗屋里请安问好，四爷这么一直不起来？
她暗自犯愁。若是寻常时候也就罢了。
可今儿个是老祖宗五九大寿，老人家自是希望四爷早一些去身边陪着的。
须知，老人的逢九生辰都是大寿辰，老祖宗又是四爷最在意的亲人……
“唔……”
正这般思量呢，却听得屋里面一声惬意的声响
四爷……莫不是做了梦？但是，四爷这样谪仙般的人儿，真的会做那梦？
她躁着脸儿，看看四下无人，蹑手蹑脚打起帘儿往里瞄去。
几乎是瞬间，她躁了眸，悄悄往里走去。
看着四爷，她手心都躁出汗来，最终，还是黯然离开。
府里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四爷的开脸丫头。
可唯有她自己才清楚。
四爷那一次所谓的开脸，不过是为了免老太太关心，所以故意把自己手腕上戳了个口子，再滴在绣帕上。
“从现在起，你以我贴身丫头自居，但旁的事情……”当时四爷那冰冷的样子，她到现在都还记得。
偶尔四爷在人前也会表露出迷恋的样儿。
可那只是人前的情意模样。
在人后，四爷就算是自己动手，也不愿意碰她。早前她还当四爷只是没开窍的人，所以无所谓男女情事。但是在最近这半年以来，她明白不是四爷没开窍，而是因为不是他想要的，所以他一直克制着……
此时，江屿南紧闭着眼睛，全身是汗地躺在被子里面。
梦里面的那个妖精，他怎么就看不清她的脸呢。
不过她后背发丝间那一道清晰的痕迹，还是令他记犹深刻。上一次在浴池里？偏，他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出来。
“砰……”
屋角的琉璃盏被扫落在地，冬梅颤了颤。
最近这一年，公子爷的脾性真是越来越差。
一想到外面人的各种议论，冬梅极为自己家主子感叹。明明是个不拘的性子，偏生要被人说成是不习教化，不敬长辈的人。
“四爷，老祖宗今儿个的生辰，这一套衣服瞧着到是喜庆大气的很，早前老祖宗就挑了这一套送过来，想来是极喜欢你穿着的。”
看着床榻汗湿，还有着情韵末褪的男人，明明染着情愫，美的如妖似孽，可那眼尾却染了一丝戾冷……冬梅没敢再瞧，只把一套降红色的对襟衣袍放在一边儿。配上绣月芽玉白腰带，悬着碧玉佩，这样的四爷走出去，只会引来一片倒的侧视。
“着衣。”
最终，江屿南不耐烦睁开眼睛，起床，着衣，任由冬梅这般打扮，强劲的男儿气息，引得冬梅脸颊绯红不减肥。纵使天天服侍，她也是不可自抑地被吸引。明知道这样不对，但她身不由已。
对冬梅这样的反应，江屿南只是勾了一抹淡淡的讽笑。这一笑，把冬梅脸颊的艳红吓的赶紧垂首。
“今儿个到的大人到是不少，据说还有最会吟诗的梅三爷，以及略有些凶名在外的李四爷……”
一路往老祖宗的院里去，冬梅这个贴身丫头便细细道出这一天的贵宾来。
虽然四爷不是江家的主事人，但是一有这样的大型宴会，还是得照会一声，避免出岔子之类的。
江屿南不置可否听着，一路上总有不少人悄悄打量，甚至于有好些丫头各种状况想引人关注。
虽然脾性差，但是四爷的好相貌也是大家公认的。到现在为止，这应城十大公子为首的江四爷，也不是空负盛名啊。
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