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鹅黄衫女子为首的这帮女子本就正值豆蔻年华,懵懂天真得可怜,何曾与人如此对峙过。
  其中一身着湖蓝裙衫的女子不由得有些惧怕,想要息事宁人:“阿芜,算了,我们何必与她这等人计较,平白降了身份。”
  闻言,娄澜菲冷笑连连,没了毛的凤凰不如鸡。
  随随便便一个六品官职之女也可以随意羞辱她了吗?
  “素来听闻丞相大人家风甚严,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!”
  不傻的人都能听出娄澜菲言语中浓浓的讽刺,被唤作阿芜的女子更是恶狠狠瞪向她:“你什么意思?!”
  “什么意思?洛芜!你身为丞相府千金,三经五卷是读到狗肚子里了吗?污言秽语张嘴便来!”
  “你!”“闭嘴!”
  洛芜被娄澜菲说得满脸通红,正欲反驳却被她冷喝打断。
  “你一口一个宇风哥哥!你们是已有婚约在身?还是有媒人看帖下聘?”
  “你胡说……”见路人的焦点纷纷转到她身上来,洛芜娇俏的脸蛋通红无比,企图打断娄澜菲的质问。
  “你们既无婚约也无媒人看帖下聘,你已什么身份来为沐宇风打抱不平?还是说你们早已私相授受?”
  娄澜菲一步一步缓缓逼近先前来趾气高扬的洛芜,眸光幽冷,字字诛心。
  噼里啪啦一顿质问已让洛芜无地自容,明眼人都看的出人她恼羞,几乎下一刻就会哭出声来。
  娄澜菲气场如虹,看得周围人唏嘘不已,跟在洛芜身后的几个小姑娘也面露胆怯。
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对她们指指点点,好不热闹。
  娄澜菲将视线停留在先前出声那个身着湖蓝衣裙的女子身上。
  “还有你!我若没记错的话,你父亲不过礼部一个六品官职,我是郡主!就算清河王府没了,只要陛下没撤销我名号,我依然是郡主!你有什么资格来与我谈论身份?”
  掷地有声的质问落下,周围顿时安静下来。
  湖蓝裙衫的女子何曾被人这般咄咄逼人的质问过,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。
  娄澜菲眸珠轻滑,看向对面脸色发白的洛芜,盈盈浅笑道:“洛小姐若当真舍不下沐宇风,他充军路途城外十里长亭,你若去,许还能见上一面。”
  洛芜脸色铁青,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,目光恨恨。
  今日这一闹,洛芜的名声彻底毁了。
  众所周知,天子属意丞相府嫡女洛芜欲为太子妃的消息早前便传了出来。
  是无数人艳羡的对象。
  可谁曾想,洛芜众目睽睽之下一口一个宇风哥哥,行为举止未有半点闺阁贵女的气范,还不检点。
  金陵皇室容不得有污点的女人。
  周围人一阵嘘吁,不远处一辆清雅别致的马车快速驶来,来到清河王府外。
  驭马的小厮跳下来微微躬身对娄澜菲行礼道:“郡主,阁老派小人接你到城北安置……”
  娄澜菲还未搭话,众人便是一惊。
  金陵城中被称为阁老的能有几人?
  唯一一位便是那朝廷内门生无数,与先帝渊源颇深,就连当今圣上也要敬让三分的魏阁老。
  娄澜菲竟能得他庇护?
  想到这一层,与洛芜一同而来的贵女们脸色白了又白,恨不得立刻溜之大吉。
  原先耀武扬威,此时垂丧至极。
  娄澜菲不欲再与她们纠缠,对着小厮微微点头,踏上马车扬长而去。
  绕了大半个金陵城,看透世间繁景,终是到了城北郊院。
  这是一个清幽别雅的小院子,草木环春,未进门庭,便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幽桂花香。
  莲花盛开的莲池环绕假山,各色锦鲤在池中欢畅游移,时不时扑腾出水。
  当真是一个悠然自得的好居所,虽无人居住,一切却打理得井井有条,丝毫没有清冷意味。
  可见背后之人用心之细。
  “阁老让郡主安心住下,吃食会有锦春楼的人负责送过来。”小厮将一切安排妥当便欲出门。
  “等等!”娄澜菲回神唤住他,眸底微微湿润:“劳烦替我给魏伯伯带句话,相助之恩,澜菲感激不尽,他日定当涌泉相报。”
  “郡主的话小人铭记于心,定带给阁老。”小厮微微躬身行礼,驭车离去。
  娄澜菲身心俱疲的躺下,不多时便进入了沉沉梦乡。
  不知过了多久,院门被人从门缝中用匕首无声无息撬开门销,一道黑影探头探脑的进了里屋。
  待寻得娄澜菲床榻上沉睡的身影,手中闪烁着寒芒的匕首迅速朝她胸膛刺去。
  许是被匕首寒气所惊,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娄澜菲瞬间睁开双眸,顺势一滚,狼狈躲开。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
